“你听过鬼娶亲吗？不是红白喜事，是活人祭！”

咱今儿讲的这事儿，发生在黄河古道边儿上的一个村子，叫“杨家庄”。

这村子不大，百十来户人家，靠着黄河吃饭，也靠着黄河吃人。

为啥这么说？因为每年七月十五，村里都得“送新娘”，不是嫁人，是祭河。

老一辈人说，黄河底下住着个“河王爷”，脾气爆，年年要娶新媳妇，要不就发大水，淹了庄稼，冲了房子。

村里人怕啊，年年凑钱买个小姑娘，打扮成新娘子，半夜扔进黄河里。

可这一年，出了个岔子。

杨任是杨家庄的孩子，十年前离家出走，说是要去外面学本事，再不回来。

村里人都说他死了，连坟头都给他立了，可就在七月十四那天，杨任回来了。

他穿着一身黑袍，背着个布包，脸白得像纸，眼神却亮得吓人。

他一进村，狗都不叫了，鸡也不跳了，整个村子静得跟坟场似的。

老村长杨德贵拄着拐杖出来，哆嗦着问：“你……你是人是鬼？”

杨任咧嘴一笑：“叔，我回来救人。”

张奎是村里的屠户，杀牛宰羊一把好手，脾气爆，嗓门大。

他有个闺女，叫张小满，年方十六，长得水灵，是村里的一朵花。

可这回，选“河新娘”的签，偏偏落到了她头上。

张奎当场就疯了，拿着杀猪刀冲到祠堂，吼：“谁敢动我闺女，我剁了他！”

可村里人跪了一地，说：“奎哥，不是俺们心狠，是河王爷要人啊！你不送，全村都得死！”

张奎红着眼，刀一扔，蹲地上嚎啕大哭。

就在这时，杨任来了，他拍了拍张奎的肩膀，说：“奎叔，别哭，我有办法。”

七月十五，半夜，黄河边。

月亮跟血盘子似的挂在天上，风一吹，芦苇“沙沙”响，像有人在哭。

村里人抬着一顶红花轿，轿里坐着张小满，穿着嫁衣，盖着红盖头，哭得跟泪人似的。

老村长念咒，烧纸，磕头，然后把轿子往河边一推……

“送新娘……！”

就在轿子要落水那一刻，杨任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，一把掀开轿帘，把张小满拉出来，自己钻了进去。

“告诉河王爷，”他喊，“这回，他娶的是我！”

轿子“扑通”一声落水，水面翻起一阵黑泡，接着静得吓人。

村里人都傻了，张奎抱着闺女，跪在地上磕头：“杨任！你是俺家恩人！”

可就在这时，黄河水突然“哗”地一声裂开，像被刀劈了一样。

从水里升起一道黑影，披着红袍，戴着凤冠，正是杨任！

他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，那脸，竟是老村长杨德贵！

“你们年年祭活人，”杨任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，“可知这河王爷，就是他？”

原来，所谓“河王爷”，根本不是神，是鬼，是百年前一个被淹死的巫婆，附了杨德贵的祖上，一代代传下来，靠吃人心肝续命，每年送新娘，其实是送命给他续寿。

杨任十年前离家出走，是去找师父学道法，专为破这邪术。

杨任用自身为饵，引那老鬼现身，一剑斩了它，可他自己也中了鬼咒，肉身开始腐烂。

他走到张奎面前，摸了摸张小满的头，笑着说：“小满，好好活着，别再让人扔闺女了。”

说完，他转身走向黄河，一步步走进水里，身影越来越淡，最后化成一道青烟，散了。

从那以后，杨家庄再也不送新娘了，村里人立了个庙，供的是“杨任将军”，香火不断。

每年七月十五，不再祭河，而是祭他。

张奎年年带着小满去磕头，小满后来成了村里第一个女先生，教孩子们读书，教他们一句话：

“鬼神不可怕，可怕的是人心里的鬼。”

你问这世上有没有河王爷？我说有，也不一定有。

但年年扔闺女进河的，不是鬼，是人。

杨任用命换来的，不是神迹，是人心。

“别等英雄来救，先别做那个送人的。”（民间故事：夜半鬼娶亲，黄河古道下的活人祭！）